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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潛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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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縷陽光從烏雲密布的天空穿透下來,照射在雨露均沾的草地上,發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芒,隨後烏雲漸漸退去,露出一貧如洗的蔚藍天空。陽光毫不吝嗇地照耀著青山,也照到了山腰下的一個小小的山洞,山洞中一個瑟瑟發抖的身影坐靠在洞壁上,她渾身上下有著斑駁的泥漬,衣服也都劃破了好幾道,尤其是那從藍色牛仔褲的小腿處流到白色登山鞋上的血跡已凝固,可以看出右腿的傷勢不輕,而此時,她右腿直伸著,左腿曲起,雙臂交叉放在左腿上,把腦袋深埋其中,陽光慢慢傾斜,照射到她的身上。

我感受到了陽光的溫暖,也聞到了雨後的土壤和青草的味道,我從臂彎中擡起頭來,看到外面的花草樹木被雨洗過後,煥發出生機勃勃的現象,陽光灑到我的腳邊,我擡起手,捧起一縷陽光,感受其中的溫度,使我如墜冰窖的身體稍微緩和了點兒。

我轉過身,看著靜靜地躺在地上的葉楓,伸手把他臉擦幹凈,便跪坐在旁邊,說:“哥,你放心,你說的我都會努力做到,也會盡力實現我們的約定。”

之後,我便獨自離開山洞,去尋找離開的方法。離開之前我在山洞洞口搭建了一些樹枝,以遮人耳目,最主要的是以防怪物來損壞葉楓的屍體。經過上午的淋雨,腿上的傷好像有點兒嚴重了,每走一步都會隱隱作痛,我在樹林裏找了根差不多的樹枝作拐杖。左手拿著葉楓留給我的手機,右手拄著拐杖,在樹林裏到處行走,希望能找到有點信號的地方。

陰霾的天氣一掃而空,雨後的陽光吸引著怪物們蠢蠢欲動,樹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,不仔細聽還以為是風吹拂樹葉的聲音。我正拿著手機尋找信號,眼角撇見一個影子正緩緩移動,我定睛一看,是喪屍,它正朝我這兒的方向走來,我剛想躲藏起來,突然記起若我一動它便能看見我,於是我站在原地不動,把身體的重心都依靠在右手的拐杖上,看著它慢慢地走來,我無比地緊張。當它走到我身邊時,我屏住呼吸,目不斜視,宛如雕像般站立在那兒,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,我松了一口氣,剛準備向前走時,聽見樹林中傳來不尋常的聲音,類似於腳步聲但又有點不像,我急忙躲在一顆樹下,樹周圍有些草叢,剛好把我蓋住,我背靠在樹幹上,坐在地上,放輕呼吸,豎起耳朵仔細聽。那些聲音越來越近,我緊張地抓緊手中的拐杖,也是唯一可用作武器的東西,有好多腳步聲漸漸逼近,聽上去不像喪屍,因為它們不會有那麽靈敏的步伐,那就是青蛙怪了,我在不斷地猜測。

突然,一只青蛙怪躍跳我眼前,我嚇了一跳,心都跳到嗓子眼上了,緊緊抓著手中的拐杖,一動都不敢動。而那只青蛙怪好像只是偶然路過,並沒有多看我一眼,就跳走了。我用餘光看著那些怪物遠去,它們好像因陰天終於放晴,而在樹林中大肆跳躍行走,表現得很興奮的樣子。就好像水中的魚兒,在陰天水裏缺氧,天一放晴馬上露出腦袋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一樣。

我靠著樹幹慢慢站起來,那些怪物已經走遠,我驚魂甫定地擦擦額前的冷汗,心想,我現在連跑的力氣都沒有,隨便一只都能將我置於死地,更何況那麽多,我恐怕連屍首都不會留下。現在得趕快找個能躲避的地方,怎麽聯系外面才是當務之急。這回我是邊走邊註意周圍的動靜,不能再像剛才那麽大意了。

這時在葉家,葉母焦急地在客廳走來走去,葉父坐在沙發上看似淡定,實則心裏也七上八下的,葉楓和葉凡昨晚一晚上都沒回來,電話也打不通,如果有事會打電話告知一聲,不會這樣一聲不吭的,而且到現在還音信全無,實在是令人著急。

葉母看著葉父那樣,實在忍不住地坐到沙發上,說:“我們要不報警吧,這樣等著,萬一他們出事怎麽辦?”

“失蹤24小時才能報警,你現在報警,警方不會重視的。”葉父嘆口氣道。

“那怎麽辦,我們難道要等到晚上才行嗎?萬一······”葉母說著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
葉父看著葉母這個樣子,擡手攬著葉母的肩膀,似寬慰般的拍拍她的背,思索了一會兒,說:“我去找找趙世國,我們以前是戰友,他現在在公安局工作,應該能有辦法。”

葉母激動地抓著葉父的胳膊,說:“對,對,找找他,小楓,小凡小時候,他經常來家裏吃飯,還給孩子們帶禮物,看上去很喜歡小楓小凡他們,他一定有辦法的。”

葉父點點頭,拍拍葉母的肩膀示意她別擔心,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趙世國的電話。電話沒一會兒就被接起,傳出一聲沈穩老練的聲音,“餵,我是趙世國。”

“餵,世國,是我,葉嵐。”

“大哥,是你呀,我在開車,沒註意看是誰打來的。”趙世國笑著說,當初他倆當兵時就以兄弟相稱,到現在也沒變。

“世國,我是有事想找你幫忙。”葉父低沈的聲音傳來。

趙世國頓了一下,說:“好,我現在正在你家附近,一會兒我去你家,咱們再詳談。”

“好,那我在家等你,路上開車小心點兒。”葉父說完便掛了電話。

趙世國有點兒好奇,能讓大哥主動找人幫忙的事,一定是大事,平常大哥都是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,很少找人幫忙的,既然現在自己能幫上大哥,就力所能及地幫他。路過蛋糕店時,趙世國停了下來,買了一些葉楓葉凡喜歡吃的糕點,坐回駕駛座上,心想,正好也去看看那兩個小家夥。

我拄著拐杖在樹林中行走,下了一上午的雨,終於放晴,現在烈日當空,把一絲絲的涼意都驅散走了,幸好有樹林遮擋著,否則,我經過一天一夜不吃不喝,再讓烈日照著,一定會嚴重脫水而亡的。我擡頭看看四周,除了樹林還是樹林,都不知哪裏才是盡頭,地上的泥土還有些微濕滑,我一腳沒踩穩,從旁邊的山坡滑下去,在我還未反應過來時,就滑到山坡底下。我艱難地坐起來,活動了一下身體,還好沒傷到哪兒,擡頭一看前面有一個大山洞,看上去很深。我撐著拐杖站起來,向山洞走去,在洞口看了看,裏面漆黑一片,像個巨大的黑洞,我不敢冒然進去,便先坐在洞口處先歇一歇。

正當我苦思冥想怎麽辦時,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我的思路。我一驚,這不是我哥的手機鈴聲嗎?我連忙拿出手機,上面顯示著家裏的電話,我頓時熱淚盈眶,手有點顫抖地按下接聽鍵,手機裏馬上傳來葉母的聲音,“小楓,小楓,你們在哪兒,怎麽不回家,手機也打不通,小凡在你身邊嗎?怎麽不說話?”

“媽!”我伸手捂住自己的嘴,不想讓葉母聽到自己的哭泣聲。

葉母聽到我的聲音不對勁,急忙詢問道:“怎麽了,是小凡嗎,出什麽事了,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。”

經葉母這一提醒,我才想到自己的處境,沒有註意到身後漸漸逼近的黑影,連忙開口:“媽,我被困住了,走不出去,快來救我,這裏死了好多人,連哥哥都······還有許多的怪······”

聲音戛然而止,原來是我的嘴被一只手給捂住了,手機也跌在地上,我奮力掙紮,心裏害怕極了,突然感到脖頸一痛,便陷入黑暗中。昏迷中,我感到自己的身體被拖進黑洞,眼前感覺到的光亮一點一點的消失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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